網上情話(晚上聽情話)范華2021-05-11 09:46:36

翻看即將上映的新片名單，注意到今年第520期有一部愛情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由陳監制，沙漠執導。

影片主要講述了十年前，貧困生陸沁陽當眾表白凌藝瑤，兩人從校園步入社會的故事。為了讓她開心，他不惜以命搏命。然而現實的考驗，金錢、房子、婚姻，卻把他們越推越遠。十年的長跑，他們還能記得那個刻在心里的約定嗎:我要我們在一起。

相信有朋友看了簡短的故事就猜到了。這部電影改編自豆瓣上感動無數網友的神帖《我跑了十年的女朋友明天結婚》。原帖發表于2013年，現已成為“時代的眼淚”。文章很長，但值得仔細閱讀。

——編者按

昨天下午，凌一瑤給我發了一張照片。那是一件婚紗。她說你好，看起來不太好。我說沒問題。她說:“第五天婚禮和我們之前想的一樣，有花門，有紅毯，有白色婚紗，有黑色禮服，但是沒有你。”我說:“要不要我做點貢獻？”半天后，她回答:“不需要。

- 01 -

2001年夏天，我十六歲，在上高中。

即使到了晚上，溫度還是很高，漆黑的夜晚充斥著舍友翻來覆去嘆息的聲音，而我則咬著小手電，蓋著薄薄的床單寫著人生中唯一的一封情書。

我的讀者是凌亦瑤，扎著馬尾辮，額頭大，身材嬌小，腰細腿長，屁股小。要命的是，她是個學霸，常年占據月考排名榜第一排，以至于聰明漂亮的女生絕對是大家心目中的雅典娜，只能跪著舔，不敢直視。

幾乎每天都幻想著各種搭訕她。

包括她摔下樓梯毀容。我帶她去了醫院，發誓這輩子都不會拋棄她。最后，她在我懷里留下了幸福的淚水。

情書發出后的第二天，我的創作現場轉移到了政教處辦公室，對面坐著姚主任。我們私下叫他“姚千歲”。

他說:“陸沁陽先生，昨天你一夜之間寫了三頁。你今天為什么咬筆桿？這種環境不利于激發創作靈感嗎？要不要拿回宿舍慢慢寫？”

我理智的拒絕了，“不，這里是空音。”

凌一瑤把我的情書送到了學生處。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內心的痛苦還沒有痊愈。班主任來告訴我一個好消息:“你要上電視了！”

“什么電視？”我有點激動。

“閉路電視。經學校領導研究決定，本次紀律整頓大會的主題是杜絕早戀。你要在學校的直播間公開檢討。”

“為什么是我？就一封情書？”

班主任想了一下說:“可能是別人臉皮太薄，怕留下心理陰影吧。”

媽的！

紀律視頻會議前幾天，我的心情極其糟糕。

每次遠遠的看到凌憶瑤，我都走到旁邊的岔路口，不愿意和她相遇。說實話，我對她有些怨恨，我不能理解她為什么要那樣做。被我喜歡很痛苦嗎？如果是這樣，我以后就不喜歡你了。

據說歷屆視頻會議的視頻都會妥善保存，作為我們學校發展的豐碑。為了給大三女生留下好印象，我特意剪了一個清爽的發型，燙了白襯衫，借了一雙白色的耐克跑鞋。第一次上電視，我太興奮了。

那天中午，政治和歷史2班的體育委員來看望我，向我表示親切的慰問，并鼓勵我好好表現。

他帶來一個消息，情書沒有上交，被他們班主任曹老師收繳了。凌亦瑤也被拉到辦公室做思想檢討。

學校中間有一個黑色的攝像頭，攝像頭前有一個講臺，各年級的領導和組長依次坐著，門口站著六個嫌疑人，其中一個就是我。

這五個人我幾乎都認識，他們的罪名也大相徑庭。他們用街機幣買茶葉蛋，半夜用魚竿在校園的池塘里釣魚，住在二樓的那個同學，用一個大搪瓷杯往院墻外面倒尿。墻外方圓的幾米莊稼死得很徹底，雜草都長不出來了。

相比之下，我絕對是最純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當我說我被對方老師給一個女生情書的時候，他們都一臉輕蔑，好像我犯了比他們更齷齪的罪。

那個時候，我清醒地認識到，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由于早戀是今天批判的對象，姚千歲安排我最后出場。班主任對我有點不放心，戰前來動員輔導我。他說:“以后不要緊張，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你怕我嚇哭？”我覺得很丟臉。

班主任說:“不是，我是擔心你這么嚴肅的地方會笑。”

終于，輪到我了。我站在話筒前，讀著上次寫的檢討，盡量不看鏡頭，好像在給姚千歲念悼詞。

就在謝幕前，副校長正在做早戀危害的演講。此時的我尷尬極了，像個傻逼一樣站在那里，被全校幾千雙眼睛盯著看不見的地方。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

不知道副校長說了什么，姚千歲突然問我問題，所有人都看著我，包括鏡頭。

我一頭霧水的“啊”了一聲，下面是第二聲。

姚千歲把問題重復了一遍:“陸沁陽，你后悔你的所作所為嗎？”

我當時就驚呆了！這是什么垃圾問題？！

你又不是沒看過我的情書。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發人深省。你們都信誓旦旦的說這輩子都不會嫁給凌逸瑤。現在你他媽問完我就不后悔了？

我媽只是以大局為重，配合你打個比方。你真的把我當傻子嗎？

就算真的后悔，也不能當眾說。不然我以后怎么相處？

面對黑洞洞的攝像頭，不，不只是一個攝像頭，是上千雙眼睛。我做了一個重要而深遠的決定——我盯著鏡頭說:“我不后悔。”

- 02 -

那天晚上，天氣非常好。走出學校畫室的時候，西邊有一團巨大的火云，把我的白襯衫映成紅色。

每節課一結束，學生們就像殺豬一樣涌出教室，直奔食堂。許多認識我或不認識我的人向我打招呼，甚至年輕的男女老師也向我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凌一瑤下課后，幾個女生拿著飯盒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是凌翼瑤。她抬頭看見我，立刻像鬼一樣退縮了。

其他女生起哄，長長的“哦哦”在樓道里回蕩。

我，阿q，經歷了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柔軟的云端，仿佛是凱旋的英雄。

我為自己一時的固執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處分級別由警告升級為記過。周一早上，其他人都在聽領導講課，我在操場角落里洗簡陋又臭的廁所。沖完廁所，我淡定地走過隊列前的煤渣路，手里的鐵桶嘎吱作響，聲音比較大。

這些舉動相當幼稚，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自尋死路”，但足以讓我成為當時全校三大奇葩之一。

更悲劇的是，我的兩個最好的朋友，“大喬”和“紫石”也榜上有名。

我之所以鼓起勇氣給凌藝瑤寫情書，原因之一就是和這兩個傻逼打了個賭。他們說如果我追上凌一瑤，他們就光著身子在校園里跑。

那時候周杰倫出道，大喬果斷成了鐵粉。一首《公元前的愛情》夜以繼日的哼唱，終于進入了全校文藝匯演的名單。然而，在正式演出的那天，他在數千名師生面前公然忘詞。

悲憤下臺后的他并沒有氣餒，而是繼續努力練習這首歌。兩天后的晚上，他從窗戶偷偷溜進了學校的總控制室。他對著話筒再次唱起了《公元前的愛情》，妖嬈的歌聲傳遍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石頭的名字叫蔣會東。他去見隔壁職高的一個妹子，幾個地痞拿著自家車床磨的砍刀過來打。他舞著洗水老人的扁擔，赤手空拳把對方打倒在地，連學校保安都不敢問。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群王，在晚自習的時候突發奇想，挖了一坨清涼油抹在JJ身上，試圖達到“把頭貼在橫梁上，扎股票”的效果。最后，他的嚎叫響徹整個教學區，從此沒有人記得他的勇敢。

不知道大家怎么說，因為我的氪石狗耳朵早就被打死了。

我之所以把重點放在這兩個好朋友身上，是因為他們在看這個現場故事。他們希望我多表揚少貶低，不要毀了他們的形象，但我選擇站在真理的一邊。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害羞不敢和凌藝瑤走得太近，因為身邊總有傻逼“短油”和“哦哦”。

史和不遺余力地耍花招，襯托我的形象，我卻覺得太小丑了。可是一抬頭，我看到了凌一瑤嘴角的笑意，突然發現自己很愿意做這個小丑。

在那個年紀，不管你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出丑，只要能贏得那個人的微笑，你就會欣喜若狂。

而多年以后，這樣的快樂已經絕跡了。

因為我當炮灰的經驗教訓都在這里，喜歡凌藝瑤的男生很多，但是敢追求的很少。

我們親眼看到一個高三的哥哥在圣誕節約她到橋上，給了她一盒巧克力。凌亦瑤一個都不肯拿。一怒之下，三哥把那盒巧克力扔到了河里。

第二天，紫石和大喬拿出巧克力盒子，打開包裝一看，嘿，沒有水。

我們分了巧克力。晚上遇到凌憶瑤，我給了她三塊我差點軟掉的巧克力。她沒有拒絕，并且接受了他們！

我只是想惡作劇。她這么做的時候，我都不敢說是昨天扔到河里的那盒巧克力。

巧克力事件后，莫名其妙地，我和她的關系改善了。雖然我們見面從來不打招呼，但她的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你是瞎子。她板著臉。她哪里笑過？”大喬非常直截了當地反對。

石也很疑惑:“這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原因嗎？”

我只能感嘆這兩個傻子的無知，告訴他們，有些事“只有相愛的人才懂”。

后來凌亦瑤說，我們半年都在用思想戀愛，沒有對話。

為了迎接素質教育檢查組的檢查，學校舉辦了聲勢浩大的秋季運動會，還從體校借了一堆外援加入進來。那三天，全校停課，對我來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放假。

但是，我發現我在黃岡秘籍卷里沒有寫半套作業。理科代表說運動會一結束就要交作業，要加班抄答案。

教室里只有幾個人，凌一瑤突然來我們班找一個學霸妹子，也是她的初中同學。我躲在高聳的書堆后面，看著他們低聲談笑。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當她笑的時候，我忍不住咧嘴笑了。

沒想到，她一轉身看到我，就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一只貓要睜開眼睛。

我趕緊低頭寫試卷。等我再抬頭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我旁邊了。我一緊張就趕緊把標準答案塞到書桌里，比被老師發現還要緊張。她伸手把答案拿出來，說:“我以為你在努力學習，你卻在抄答案。”

我說，“偶爾……”

她又問:“你怎么從來不跟我說話？”

我說:“我怕寫檢討。”

她的臉漲得通紅，她辯解道:“我真的沒有那么做！我把那封信放在我的英語課本里，被曹老師翻了！”

我說，“你知道姚千歲說什么嗎？他說我是個‘敗家子’，說我學習不好就去騷擾一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女生。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這么一說，我還敢再跟你說話？”

她皺著眉頭，難以置信地說:“姚主任是想用挑釁嗎？”

我哼了一聲，說:“如果我以后成功了，這就是一個挑戰。如果我不成功，這就是他的聰明才智。老狐貍從不吃虧。然而，他并沒有說錯什么。我確實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能少年太多了。我還是他手里的反面教材。”

“你后悔了？”她低聲問道。

我說:“我不知道……”

運動會結束沒多久，凌一瑤偷偷塞給我一張紙條。她說，“如果你能考上本科，高考后，我們就假裝在一起，讓姚千歲生氣！”

- 03 -

石和很快發現了我的異常，因為我很少搭理他們，整天埋在教室里學習，感覺有點“不合群”。

他們兩人都試圖把我從泥潭中解救出來，但他們的研究失敗了很久。直到他們看到我和凌逸瑤在教學樓的走廊里相視而笑，他們才意識到了什么。

于是，我被逐出了三大奇跡的隊列。

其實沒有我，他們照樣可以玩得很開心，比如用煤渣磚襲擊操場上接吻的情侶。

整個高三，我們都守著這個秘密。即使他們走過校園，他們也沒有打過招呼。

但我看到了她淺淺的笑容，我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用拳頭把指甲握在手心里。

偶爾沒人的時候，我會對自己說她的名字，然后像瘋猴子一樣到處跑，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凌藝瑤，我喜歡你！

太喜歡了，恨不得在教學樓裸奔！

我等不及要在操場上打滾了！

我恨不得沖進校長辦公室尖叫！

那年高考，全省數學平均分68分，我只考了38分，離本科線還差9分！

志愿那天，我和凌一瑤在美術考生畫室旁邊的天臺上聊天。我很郁悶的告訴她我沒達到本科線，她也不用兌現當初的約定，但凌一瑤抿著嘴搖頭，微笑。

她說:“只要你努力。”

我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對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我突然恍然大悟，高興的手舞足蹈，而她則搖著小手直直的打我，告訴我“不要發瘋”。

這是她的口頭禪之一。每當我或她的朋友高興得發脾氣的時候，她都會溫柔地一笑，提醒“哦，別發瘋了！”

對我來說，這個分數只適合大專，哪個學校哪個專業都無所謂。當前的當務之急是離凌翼瑤近一點，于是我就和她一起去了六朝古都。

我們的學校不在同一個區，但是開車只要半個小時。平時見面也不難。

專業課很少。凌亦瑤突然提出去勤工儉學。我問她要做什么，她的想法沒有創意，比如酒店接待，發傳單，賣電話卡。

我問她:“你知道我爺爺是做什么的嗎？”

她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說國慶回家，我會帶他的傳家寶。到時候你可以看，我小學就當他徒弟。

國慶節后，我們在大學城擺了個爆米花攤，搖啊搖，搖啊搖，砰！

那天爆米花賣的很好，尤其是凌一瑤害怕的搖搖把的時候，很多人都來看。畢竟女生干這個太新鮮了。

但是，第二天傍晚，有人把我們趕走了，因為附近停著一輛車，一聲爆炸后，警報聲像鬼叫，有擾民之嫌。

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很開心。晚上去看半價電影，柜臺問我們要不要爆米花。我和凌逸瑤都傻傻的笑了。

她曾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開，只要想想我們曾經一起在街上賣爆米花的日子。”

現在我在想，你呢？

大學那些年，我們和大多數校園情侶一樣，努力在一起，卻始終沒有頭緒。我們沒有多少錢吃喝玩樂。我們經常出去玩半天，不到五十塊錢，所以我們還是窮并快樂著。

期末，作為學霸的她完全被關在里面，專心復習，而我這個渣渣，只要做完小抄就可以安心打游戲。

這被弄混了。大三的時候，我們有分道揚鑣的危險。

她再過一年本科就畢業了，以后還要考研，而我已經面臨實習了。

她說:“你為什么不考本科？”

我想了好幾天，最后決定出校門。我說:“你還是乖乖上學吧，以后讀研吧。我先出去，等你畢業了，我就嫁給你！”

我仍然不知道我的決定是否正確。

有時候我堅信是男人的責任，但一旦喝多了，就會把因果聯系拉得很遠。說到底，我沒有好好學習，會導致兩相忘。

- 04 -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監理公司做文員，月薪只有1400元。

那時候我喜歡聽別人說“工作不好找”，因為只有聽到這樣的話，我才覺得自己不是失敗者。

在監理公司工作，應該是很輕松的，但并不意味著我們這些苦差事館員，每天都要忙得不得了，在電腦上處理各種文檔，晚上凌一瑤打電話找我聊天。我太累了，睡不著。

那時候我的心情真的很焦慮，經常會懷念學校里的那種愉快的生活，所以當凌逸瑤喋喋不休的說著學校里發生的趣事的時候，我沒有耐心去聽，打斷道:“明天再說吧，你也早點睡。”

她頓了頓，說:“你是關心我還是嫌棄我？”

我說:“我只是累了。”

呵呵冷笑著掛了電話，可是四周一片寂靜，我睡不著。我突然被自己驚醒:都三年了，還是第一次這么叛逆！

凌亦瑤是個倔強的女孩。她不輕易翻臉，但只要翻臉，真的很難愈合。

她挑起的冷戰持續了整整一周，電話有人接，卻冷得讓人覺得她一夜之間就繼續前進了。

我很著急，但她一想到該懲罰了，馬上打電話問:“你知道怎么了嗎？”

我說，“罪該萬死。”

“以后還會這樣嗎？”

我趕緊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敷衍她嫂子了。她剛剛給了我一條生路。

然而，冷戰的結束并不意味著我們之間的矛盾消失了。她只需要學業和愛情，而我剛剛開始承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尤其是對未來的擔憂。

那時候，我是一個沒有野心的窮人。我最羨慕的職業就是導演。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會有人給我煙，酒，塞紅包。這是我的人生理想。

館員工作半年了，自我感覺很好。他們跟在主管后面吃喝，不停地喝酒抽煙。施工單位把我們當爺爺。

有一天，凌藝瑤的手機被偷了，我發現我的積蓄還不夠給她買新手機。

那種挫敗感極其痛苦，但凌逸瑤并不介意。她買了ic卡給我打電話，說反正平時只聯系我，叫我賺了大錢再給她買。

對這樣的女孩你還能要求什么？

但是這個“大錢”在哪里呢？

當時我并沒有緊迫感，還在想拿到監理資格后會有多輕松，多舒服。

情人節那天，我和凌一瑤出去約會。路過一家婚紗店，她把小臉貼在玻璃窗上看了看。她說:“如果我們以后結婚，租這件婚紗走紅毯怎么樣？”

我得瑟的說:“租什么就買什么，收藏就好了！”

凌逸瑤蹲下來看著角落里的價簽，小聲說:“一年半不吃不喝才能買。”

我當時臉紅了，不是因為我高估了婚紗的價格，而是因為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居然一年半不吃不喝給老婆買那件婚紗？

說到剛畢業那幾年的屌絲，我覺得有點壓抑。說點有意思的吧。

那天我給凌藝瑤的情人節禮物是一個熊娃娃，四十五塊錢。她很樂意放在家里，但是她叔叔的孩子看中了這個娃娃，就擅自拿了回來。凌藝瑤不好意思說沒有，但是第二天，她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回到賣娃娃的小店，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直接去了她叔叔家，就換了我送回來的那個。

我說:“都是一樣的，為什么要換呢？”

她說，“我給他們兩個都起了名字。它們怎么會一樣呢？”

終于有一天，我決定辭職，離開這種安逸卻平庸的生活。原因之一是和我一起工作的主管叔叔被打了。

當時監理有點嚴格，讓施工單位很生氣。平時稱兄道弟的人壓著老主管打。最后他們扔下一句話:“你這個垃圾，你不要臉。我們扔了些骨頭給你，因為你是老板的走狗。你還蹬鼻子上臉？”

他們沒有為難我，但我很受傷:我這輩子不能做一個撿別人殘羹剩飯的馬屁精。

第二個原因是凌一瑤考研了。我想多賺點錢，等她研究生畢業了，努力給她一個穩定的家。

她是我們學校的研究生，我就去了南京找工作，三年的同居開始了。

- 05 -

凌亦瑤找到了房子，40平米，月租600元。

我們一起買了很多東西，比如簡單的折疊衣柜，廚具，餐具，床上用品。

凌逸瑤擺了兩套餐具，表情嚴肅得像個小老婆。我躺在床上看著她忙這忙那，突然覺得不可思議:我十六七歲能被這么一個小家伙寵愛，該有多幸運啊！

凌藝瑤有時候看起來像個孩子。一個周末，我去上班，她一個人在家睡到黃昏。我下班回來的時候，她還抱著枕頭在睡覺。我換拖鞋的時候，她睜開眼睛說:“陸沁陽，我最喜歡看你回家。”

我說，“哦”

“那你什么時候最喜歡我？”

我沒有回答，她有點不高興。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告訴她:“我們并肩站在鏡子前，一起刷牙的時候，我最愛你。”

我們當時的生活條件非常簡陋。早餐我們煮了小鍋米粥，一小碟肉松，兩個煮雞蛋。

我們說好誰先醒誰就先做，但每次都是她先醒，我很疑惑。她不是那么容易自然醒來的，但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警鐘。

后來我才知道，她把鬧鐘設置成震動，把手機放在枕頭邊上，這樣就可以早起做飯，不用吵醒我。

“傻逼，手機會輻射！”我抱怨道。

她說:“我就是喜歡叫你起來吃早飯！”

她得瑟的樣子，就像幼兒園里拿到小紅花等著表揚的孩子。

當時她的手機是大學室友摩托羅拉給她的，開著關著就吱吱響，外面的油漆都掉了。

我工作了三個月。她生日那天，我買了一個小小的兒童蛋糕，兩個人一起做了幾個菜。這個生日剛剛過去。

晚上，她躺在我懷里，裹著被子，看電視。我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它，里面是一部鋒利的翻蓋手機，是我攢錢買的。她盯著手機看了很久，一句話也沒說。我有點疑惑。當我和她分手時，我看到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來。

我問:“不喜歡？”

她還是沒說什么，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肩膀上擦眼淚。后來才知道，前兩天她同學嘲笑她的老式手機“五十塊錢我都不想賣”。她怕我傷心，所以一直不敢告訴我。

即使戀愛了這么多年，凌藝瑤在我眼里還是雅典娜，性感，可愛，聰明，善良。

穿著睡裙，她舉起雙臂晾衣服；

想象我對著鏡子左顧右盼的時候我的臉是最可愛的；

她坐在臺燈下一邊寫作業，一邊和我討論自由主義和無政府主義；

她知道這些乞丐都是騙子，但在經過他們身邊時，她還是忍不住扔了一枚硬幣，以求問心無愧。

天氣轉冷了，她開始跟同學學編織，買了毛線開始按圖集鼓起來，也不允許我偷看她的大作。

然而，當作品最終完成，她試穿的時候，卻悲哀地發現毛衣小了一點，甚至穿上之后，就像豬八戒被三菩薩的絞索套住了一樣。我被絞殺的不知所措，無助的看著她，她卻生氣的拍著我的肚子說:“都是你的錯！養這么胖！浪費我的心血！”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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