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里,他们成了“杭漂”
阿里正在從杭州走向全世界,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才,正在涌入充滿機遇與活力的杭州。
工作在杭州,生活在上海北京,出差在全球各地——這是很多阿里工程師們的常態(tài)。
但是,告別深夜為你留燈的家人、告別一起深夜擼串的朋友,來杭州為夢想打拼,并不是個容易的決定。
我們采訪了幾位“杭漂”工程師,他們講述了自己的生活。
有人在回北京的飛機上趕時間寫周報;有人全家在美國,孤身從硅谷回杭州工作;有人每周回北京為了趕末班飛機快速過安檢,周末從不系皮帶。
?
?
每周五晚20:45,我心里那個看不見的鬧鐘會咔噠一聲,提醒我,該出發(fā)回家了。但我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工作再拖一小會兒,最晚卡著21:00準時出門。
家在北京,我在杭州,末班飛機是22:15,追趕它的旅程正式開始。
行李只有一件,就是我的雙肩背包,里面裝著電腦和換洗衣服。 出租車已經(jīng)提前叫好等在樓下,高速上用手機軟件值機,選好座位,等車停在距離安檢最近的入口,把手機頁面調(diào)到電子登機牌的二維碼頁面,抓起包,跑。
一邊跑一邊提前摘下手表,和所有其它雜物一起放進外套口袋。要穿運動褲,這樣不用扎皮帶——安檢的時候儀器不會叫,可以節(jié)省10秒。沒有充電寶,再省5秒。飛機起飛前15分鐘關閉機艙門,我好多次都是提前16分鐘跑到登機口。
過去4年中,我的里程數(shù)到了40萬,一共飛了325次,飛行時間747小時,相當于整整一個月都呆在飛機上。
除了往返北京和杭州,我還要時常飛去堪薩斯和東南亞國家出差。習慣了精簡行李,我和我的雙肩包一度在海關遭遇過邊檢人員的懷疑目光,差點被攔截:“這是出國,你只帶這些?”
其實這就是我和我們團隊成員的常態(tài)。
來自十幾個國家的一百多人,分別base在北京、杭州、上海、新加坡和堪薩斯,時差可以玩一把24小時接龍。
同事們習慣了英語交流,討論產(chǎn)品,研究技術(shù),唱歌和互相調(diào)侃。團建擼串時,一道風景就是有口音的同事飚自帶風格的英語,另一旁的同事一邊笑一邊拍小視頻。
我從小在新疆長大,后來考入人大計算機系,留在了北京工作,一度以為這座城市應該就是我奮斗的終點了,但沒想到,我在杭州發(fā)現(xiàn)了人生新高度的可能性。
我們是做生物識別研發(fā)的,比如在餐廳里點餐,在超市刷臉結(jié)賬,在火車站刷臉進站,又或者坐在家里完成各種認證,辦理貸款。
老人們不必再像候鳥一樣,每年必須從子女居住的城市返回戶口所在地的街道辦,因為不論身處哪里,只要在支付寶上刷臉,就可以繼續(xù)領取下一年的養(yǎng)老金。這些老人里,還有一位已經(jīng)有107歲高齡的,這讓我們非常有成就感。
?
我在杭州和上海之間最匆忙的一次奔波,是今年3月19日。這天是我小女兒的生日,我答應她,要回家陪她去一趟上海迪士尼樂園。
18日晚上7點多,我從杭州辦公室出發(fā)。那天實在是太疲憊了,沒有幸福大巴,我也沒有力氣開3個多小時的車,只能乘坐地面交通,再趕火車。折騰了4個小時之后,晚上11點左右,我終于回到家里。
第二天,我如約陪女兒在迪士尼樂園里跑了一整天。她很開心,我卻累成了狗。等結(jié)束后,我只想在家睡個整覺,因為第三天早晨5點,我又要起床,趕最早一班動車回杭州上班。
這種奔波的日子久了,我養(yǎng)成一個習慣。提前買一張相對晚一些的火車票,不管時間是否合適,到了點兒,人站到檢票口門口了,再想辦法改簽。如果來不及,就跟檢票口商量一下,不要座位了,只要能用最快的方式回家,我站著都可以。
對于我來杭州這件事,我的媽媽特別不能理解。
我在上海長到33歲,念書,成家,生子,還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她擔心她的兒子在杭州吃不好睡不好,更重要的是,她覺得我沒必要吃這個苦。相比之下,我太太就成熟得多。她更關心996的工作模式,我能不能堅持下來。
事實證明,996只是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一種說法,我最近的工作時長,加起來根本就不止996。雖然疲憊,但是我很享受,因為我們敲下一行簡單的代碼,可以對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阿里巴巴和別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是不同的,它有一種自下而上的能力。一個底層工程師的可以影響整個公司的技術(shù)決策,甚至可以影響一次雙11的成敗。
去年雙11,我們組一位職級不算太高的同學,對某個數(shù)據(jù)庫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當用戶同時搶購某一商品的時候,系統(tǒng)可以支持更多人完成這一動作。
這樣用戶在清空購物車里的iPhoneX時,不會再再碰到“系統(tǒng)忙,請稍后嘗試”的畫面。能否搶到最優(yōu)惠的手機,可以單純?nèi)Q于各自的網(wǎng)速和運氣。之前,如果搶購的人數(shù)太多,很多人連進入系統(tǒng)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修改非常有用。零點過后,天貓智能手機的銷售用了90分鐘,就打破了去年14個小時創(chuàng)造的記錄。
互聯(lián)網(wǎng)對技術(shù)的需求越來越高,變化也越來越快。在我們的團隊里,很可能今天有一個需求,明天就想看到demo,后天就希望能上線。團隊leader最常說的話,就是這件事情大家要“all in”。
所以,杭州不是我小時候印象中那個慢節(jié)奏的旅游城市了。在附近咖啡廳隨便一坐,很容易就能聽到隔壁的人在討論如何用體感設備在家里和朋友相約跑步、踢球。
?
我在公司的花名是NASA,美國宇航局的縮寫。起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喜歡探索未知的世界。雖然我還從來沒有坐過宇宙飛船,但至少每兩周就會坐一次飛機,自從選擇了在杭州工作,我就開始了北京、杭州兩頭飛的生活。
我一般會訂22點左右的飛機,保證時間可控。周五晚上的末班飛機,經(jīng)常是被阿里同事“包機”的。
有次一位同事遲到了,登機口喊他的名字,“XX先生,您乘坐的某某航班就要起飛了,請抓緊登機。”一刷朋友圈,發(fā)現(xiàn)好幾個人同時發(fā)了狀態(tài),原來大家都在這趟飛機上。
阿里人是很容易辨認的。搭眼一看,T恤,雙肩背包,臉上掛著很疲憊的表情,就有一半兒概率了。上了飛機,如果還開著電腦處理釘釘消息,或者打開郵箱回復郵件,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最具標志性的場景是,有人會一直開著電話會議,直到起飛前最后一分鐘,才對電話那頭說,“不好意思,我要先掛了,要飛了。”
我打賭他在飛機進入平流層以后,一準兒再次打開電腦,開始寫周報。
我愿意在杭州生活,不止是因為工作。我們的公司就在西湖附近,時常有人即興約起西湖夜跑,或是爬北高峰,這是在北京和上海無法想象和享受到的小興致。
有時候加班到夜里12點,走回出租屋,兩邊都是綠色,能聽到流水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過來一陣花香,整個人會一下子松弛下來。
比起鋼鐵水泥鑄造起來的北京,這里更有溫馨的感覺。我現(xiàn)在和同事一起合租,一起加班,一起吃飯,雖然遠離家人,但我并不覺得孤單。
杭州沒有適合我妻子的工作,孩子們也已經(jīng)在北京上學,這些都是迫使我們兩地分居的重要原因,也代表了很多從北京、上海來的同事的情況:大多已結(jié)婚生子,也都有北京、上海的戶籍,論教育資源,還是要明顯好于杭州。
大家的普遍選擇都是,把家人和孩子留在北京、上海,孩子在那里接受教育,把自己的奮斗新目標搬到了杭州,周末回家。某種程度上,我們把北京、上海變成了杭州的“后花園”。
在螞蟻的工作也給我?guī)砹巳碌臋C遇,暫時的奔波和分別都是值得的。
?
“如果一個人持有美國綠卡,要去第三國出差,從臺灣轉(zhuǎn)機的話,杭州邊檢會不會放行?如果小孩在國外定期打疫苗,回國之后要怎么操作,到了什么階段該繼續(xù)打什么?”
這些關于“國際事務”的問題,會不時地從我的一個群里蹦出來。這個群是兩年前成立的,叫做“大圣歸來”,所有成員都是從硅谷回到國內(nèi)工作的工程師。
我是他們中的一員。在硅谷,尤其在谷歌,一位資深工程師可以擁有很多人羨慕的安穩(wěn)生活。很多人甚至開始在自家院子里種菜種花,過上田園生活。
現(xiàn)在,自己孤身回國工作,意味著我要開啟雙城生活模式,留下妻子和孩子們在美國。
吸引我回來的,是螞蟻金服在金融科技領域的顛覆性創(chuàng)新,以及能觸達所有人日常生活的巨大平臺。僅就支付寶來說,Paypal主要用于線上交易,但國內(nèi)已經(jīng)在用支付寶解決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的基礎設施問題了。
在硅谷,我們做項目時可能會有年度計劃,月度計劃,周計劃,然后按照這個計劃有條不紊地去實行。但是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的變化太快了,它隨時隨地都在發(fā)生。
這里經(jīng)常發(fā)生的情況就是:這周我們開會決定了一件事情,定下了項目規(guī)劃,下周大家就發(fā)現(xiàn)全盤計劃必須要變,否則這個項目就掛掉了。
也因為這種快速變化,對我這種雙城模式提出了很大的挑戰(zhàn),很多時候我在太平洋上空仍然處在工作狀態(tài)。
和這種快速變化契合的,是快速進入人工智能時代的行業(yè)。
在一兩年前,人們對大數(shù)據(jù)的應用還限于在一些有限的場景下進行一些試驗性的工作,但到了今天,太多太多的具體場景要運用人工智能技術(shù)。
這種更快速的節(jié)奏,讓我覺得生命的價值翻倍了。同時能在如此大的平臺上做,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有莫大的動力。
我覺得未來的公司肯定會越來越全球化,這種地球村的生活模式可能也會越來越普遍。
我非常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跟家人一起度過。今年我小兒子出生正好是我們制定整個財年計劃最忙的時候,我希望以后哪怕工作再忙,我都能抽出時間一定去參加他的家長會。
?
8年前加入支付寶時,我辦公地在上海,那時根本沒有想到幾年后,我會過上每周上海往返杭州的雙城生活。
這8年間,我陪伴著支付寶從線上走到線下的拓展步履,生活重心也隨著戰(zhàn)役的推進而改變,到杭州的頻率越來越高,朋友們都調(diào)侃我現(xiàn)在是杭州人,因為我90%的時間是在杭州度過。
我在上海工位的窗外就是世界頂尖的高樓大廈群;在杭州工作的感覺就完全不同。工位窗外是老和山,如果下了大雪,能看到山頂上的雪在閃光。
有時到了中午,約上三兩同事,爬一段山,微微出些汗,再去浙大留學生食堂來份性價比超高的午餐,回到公司繼續(xù)干活,神清氣爽。
每周最幸福的時刻,是每周五登上從杭州開往上海的幸福大巴,我開始期待即將到來的周末。下了大巴,老公已經(jīng)等在小區(qū)門口接我,幫我拿行李。
回到家里,有女兒的膩歪,有父母給我準備的夜宵:小米糕、酥燒餅、雞湯面……還有我媽媽自己做的甜酒釀。每年春天的時候,如果能弄到一些鮮嫩艾草葉,還有艾米果吃,咬上一口,能吃到春天的味道。
下午5點多,西溪園區(qū)里各個樓層都有一群人像是接到了一個沒有聲音的訊號,會收拾好自己的雙肩包,腳步輕快地下樓趕車。
園區(qū)門口,大巴車一溜兒排好。車是免費的公司福利,需要提前預約。但我經(jīng)常忘記預約。為了不錯過,有熱心的同事建了一個群,群主總會在周三和周四提醒大家記得約車。
我們的群還有重要的轉(zhuǎn)讓空位功能,有人預約了位子,又趕上加班,可以轉(zhuǎn)給需要的人。
作為一個老阿里人,我見證了阿里人從基本都是浙江人,到越來越多周邊省市的同學加入,接下來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也開始來人了,并且越來越越多,再接下來是來自全球各種膚色的同學……
開往上海的幸福大巴的數(shù)量每年都在增加。今年1月份,大巴一個月就發(fā)車266輛,比去年1月多出107輛。
即便車次越來越多,大巴也幾乎沒有空位的。因為一周的奔波和疲憊,3個小時高速路上,很少有人發(fā)出聲音,天色從明到暗,一直到完全進入黑夜,路燈一盞一盞晃過去,大多數(shù)人睡得很沉。
我不習慣在大巴上睡覺。這3個小時,多數(shù)情況是用手機釘釘處理各類公事。我還有個習慣,上了大巴,總會不時打開高德,選擇「我的位置——家」的路線查詢,默默計算離家還有多遠。
杭州的工作節(jié)奏是快速而緊張的,所以日常并不會感到孤單。但是在家人需要我而我不在身邊的時候,無助無力情緒會讓我深深自責。
我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是,現(xiàn)在我不知道女兒每天在學校里學到什么,做了什么,她的困惑是什么,都不再能事無巨細地了解。只能利用每個在一起的時刻,跟女兒商量分析問題所在和可以做的改變嘗試。默默地耐心等待女兒的變化和成長。
前幾天,女兒忽然對我和丈夫說,爸爸媽媽,我給你們彈一首曲子吧。我忘記了她彈的是《卡農(nóng)》還是《菊次郎的夏天》,但我感覺,我等這樣的時刻已經(jīng)等了
很久。
本文轉(zhuǎn)自公眾號:人物(ID:renwumag1980)
總結(jié)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因为阿里,他们成了“杭漂”的全部內(nèi)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 上一篇: 工程师如何解决穿衣搭配烦恼?
- 下一篇: 开发者盛宴!Apache HBase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