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盗版、流量存疑,跟谁学是下一个瑞幸?
文/于松葉
來源:互聯網圈內事(ID:quanneishi)
短短三個月內,四家機構,進行了六次做空。在中概股做空史上,能獲得這種“特殊關照”的,跟誰學還是獨一份。
自 2 月 25 日起,灰熊、香櫞、天蝎、渾水四家做空機構,開啟了 6 輪對跟誰學的炮轟。其中,香櫞更是一口氣推出了 3 篇做空報告,窮追猛打,勢要將跟誰學打出原形的架勢。
6 次做空的火力主要集中在夸大利潤、虛假用戶注冊、刷單、轉嫁獲客成本給未披露的關聯方、鄭州買樓并違規使用幾個方面。而跟誰學方面則以做空機構不了解核心業務、不了解課程模式、沒有必要刷單、所謂關聯公司與跟誰學沒有直接關系、完全沒有回應的必要等理由作為回應。
前幾次做空,對跟誰學的打擊力度始終有限。在 5 月 6 日、7 日,連續兩天遭到天蝎和香櫞做空之后,跟誰學的股價甚至不跌反漲,在 5 月 8 日一度達到 41.98 美元高點。直到 5 月 18 日渾水出手,再次劍指跟誰學的用戶造假、收入造假問題,才造成了 7.31% 的股價跌幅,這也是跟誰學多次遭做空以來的最大跌幅。截至 5 月 18 日,跟誰學的股價一周內跌去近 22%,市值縮水近 20 億美元。
幾家做空機構對跟誰學的調研,基本保持在數據分析的層面,跟誰學的各種回應,其本質也一直是強調做空機構對自身調研不夠詳盡,導致數據統計出現偏差。但是脫離開數據來看,從產品的角度去審視跟誰學,其結果也并不樂觀。
跟誰學,即便能扛得住做空,也未必扛得住自身的“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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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途課堂,疑點重重
在 4 月 15 日香櫞首次發布了跟誰學做空報告之后,跟誰學官方以及創始人陳向東接連強調,跟誰學的主要營收來自于高途課堂。然而,高途課堂在在線教育領域的存在感并不強。
跟誰學官方從未明確披露過高途課堂是于何時推出的產品,高途課堂服務號于 2016 年 11 月開始運營,但是于 2018 年 9 月停更,整個 2019 年則沒有任何更新。而根據高途課堂早期推送內容來看,高途課堂似乎并不賣課,而是專注于教輔資料方面的業務。
今年疫情之后的 1 月 26 日,高途課堂服務號才開始復更,以向武漢捐贈價值 2000 萬的直播課為開端,開啟了在線課程業務。
但令人詫異的是,百度指數顯示,在 2020 年 2 月 4 日之前,關鍵詞“高途課堂”的搜索指數始終為0。十分巧合的是,這一天也是“學而思”歷史搜索指數最高的一天。在這天,教育部發布了《在疫情防控期間做好普通高等學校在線教學組織與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對高等學校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作出了 9 條措施安排。正是教育部的這一動作,使得在線教育應用火爆起來。
主動營銷也好,由于疫情被動來了流量也罷,總之,在 2 月 5 號之后,高途課堂才漸漸有了一點名聲。但這時,距離 4 月 15 日香櫞第一次發布跟誰學做空報告不過僅僅 70 天,距離 2 月 25 日灰熊第一次發布做空報告,更是只有 20 天。
跟誰學官方和陳向東本人,在香櫞首次發布做空報告之后,以高途課堂才是跟誰學的主要收入來源為由進行駁斥,根本不具備說服力。
不只是產品上線周期短,高途課堂本身也存在一定問題。作為一款在線教育產品,高途課堂的核心資產無非是課程資源和教師資源。
以今年春天謝欣然講師主講的“高三語文二三輪復習班”為例,在第二講中,在課程的前十分鐘,講師所授并無實質性內容,僅僅是讀了幾篇詩歌。在將近一個小時的作文寫作課程中,講師也只是帶領學生賞析各種名句、名段、范文,要求學生背下來,并沒有實質性的寫作方法和寫作技巧的傳授。在謝欣然講師的其他課程中的作文講解部分,也多是要求學生背誦萬能句之類的授課內容。
有高三學生家長對《互聯網圈內事》表示:“高三學生的時間尤為寶貴,在復習輪當中,并不適合花費大量時間做素材擴充,更需要的是技巧性的東西。高途課堂的老師教的這種選段背誦,孩子在自習課的時候完全可以自己照著作文選背誦。花了幾千塊錢給孩子買課,并不是想看講師花費大量時間朗讀作文選當中的素材。”
在知乎上,用戶@glasses 在有關謝欣然講師的問題下回答道:“謝欣然的網課是抄襲的謝明波老師的,講義、方法、口訣、練習題、講課內容全是抄的。并且已經得到謝明波老師助教的確認了。”并附上了視頻和圖片證據。用戶@yuyuyu 則指出:“(謝欣然)19 年暑假課講的作文,是網上 18 年夏天就有了的范文。”
而在高途課堂 APP 內,謝欣然主講的高中語文課程,9 節的課程售價為人民幣 1450 元,15 節的課程售價為人民幣 2250 元,即每節課的單價在 150 元以上。而在競品學而思 APP 中,高三語文暑假復習直播班,12 節的課售價為 1440 元,即每節課單價為 120 元,比高途課堂便宜一些。
目前,在蘋果手機應用商店中,學而思的下載量為 85.6 萬,而高途課堂僅為 9.68 萬,跟誰學更是僅有 4.01 萬的下載量。酷傳統計數據顯示,在安卓端,學而思累計下載量為 2.4 億,跟誰學和高途課堂則分別為 8249 萬和 5054 萬。
而在各自公布的 2020 年 Q1 財報顯示,好未來(學而思母公司)營收 7.03 億美元,凈虧損為 730 萬美元;跟誰學凈收入為 12.98 億元,凈利潤 1.91 億元。
這不禁令人質疑,在課程質量飽受詬病、課程價格較高、且下載量遠不及競品的情況下,跟誰學是如何做到凈利潤吊打學而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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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營模式、產品構思上的缺陷
打開跟誰學首頁,banner 下面不斷翻滾的學習日刊十分吸引眼球,其該板塊設計似乎是照搬了前幾年淘寶首頁的淘寶頭條。但在淘寶頭條內,都是產品測評向的內容,文章內含有產品鏈接,因此很容易完成流量轉化。但是跟誰學的學習日刊內,多是一些雞湯文、科普文、或者轉載一些教育部發布的信息。
這樣的內容,學生和家長們在微信群、朋友圈和微信公眾號端司空見慣,已然不會有太大興趣。在 APP 首頁設置這樣一個重要的內容欄,卻沒有進行深入的打磨,開發與課程內容關聯度強的原創內容,為課程導流,只是粗暴地轉載一些教育類的熱門文章,可見其產品構思過于粗糙,在內容運營上也過于偷懶。跟誰學照抄電商平臺設置了內容欄,卻根本沒有學習到精髓。
在服務號運營方面,跟誰學服務號則是深切學習到了拼多多的精髓,即像拼多多一樣,對訂閱者進行信息轟炸并推送夸張文案。訂閱者每天都會被通知,“恭喜您被隨即抽中為千分之一的幸運用戶”,限時限名額,營造焦慮感,逼迫你點開活動鏈接。但是事實上,每個訂閱者都是那千分之一的幸運用戶,不限時也不限名額。
但照搬拼多多式運營的最大問題是,拼多多主攻下沉市場,“信息轟炸+幸運用戶+限時領取”這種套路,對于下沉市場的用戶才有所奏效。而在線教育平臺的用戶,多是信息甄別能力較強的學生。在家長方面,目前愿意給孩子購買網課的家長,也多是對低級套路免疫的中產階級。所以,跟誰學照搬拼多多服務號的運營模式,無疑是失敗的,甚至會引起一定數量用戶的質疑和反感。
此外,在課程購買流程上,高途課堂的設計也是令人望而卻步。以高三生為例,所有科目的“高考決勝班”,價格均為 4700 元/10 節課。報名階段,就需要繳費,否則無法報名成功。在互聯網各家企業都在為獲客方式絞盡腦汁,甚至甘愿補貼的時候,高途課堂卻連一個先行免費試看的策略都沒有,無疑增加了用戶的決策負擔,進而影響到轉化率。
進一步說,每節課 470 元的價格,已經接近市面上的一對一家教。這產生了一個問題,能負擔得起這個價格的家庭,并不會介意再多添些錢,給子女請家教;負擔不起這個價格的家庭,自然也不會選擇高途課堂。受疫情影響,家教市場被沖擊,相信高途課堂在疫情期間一定有所營收,但疫情過后,家教市場大規模復蘇,高途課堂的營收問題依然不容樂觀。
3
盜版泛濫、競品截胡、分流利潤
在通過跟誰學、高途課堂官方服務號所添加的微信群內,存在大量的在線課程二道販子。他們會挨個添加微信群內用戶,兜售盜錄的在線課程。這些二道販子通常會假稱自己是女高中生,當初 4000 多買的課程,現在想要賣了回點本。每一學年單個科目的課,僅售 100 元,且支持免費試看。
《互聯網圈內事》就這一情況詢問了高途課堂官方客服,客服明顯準備不足,僅回答道:“那您不要理他這種人,他這種行為的話,(被發現后)會被我們踢出群的,不要理他就可以了。”
有理由猜測,跟誰學官方對于盜版的問題,并未察覺或重視,亦未制定相關措施或者追責辦法。
除了在官方群內肆虐泛濫,在微博、閑魚上搜索“高途課堂”,也會出現大量售賣盜版課程的信息,價格更是低到驚人,單個科目的全年課程,只要十多塊錢就可以買到。更驚人的是,某些盜版課程販賣人員并不是親自在高途課堂上買過課,自己手里的資源也是從二道販子手里買的。以此類推,三道販子、四道販子,將無窮無盡。
如果目前已有的 6 份做空報告中,關于跟誰學營收造假的指責屬實,則說明跟誰學和高途課堂,本就薄弱的利潤,還面臨被盜版分流殆盡的危險。
此外,在跟誰學和高途課堂的官方微信群中,還潛入了競品的推廣人員,發布競品課程的報名鏈接。你以為自己報名的是跟誰學或高途課堂的課程,結果會收到競品的推銷電話,對方還會給出比跟誰學和高途課堂更低的課程價格。在這種激烈的競爭下,跟誰學和高途課堂的利潤勢必會被截胡和分流,對實際營收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被灰熊形容為“好得不真實"的跟誰學,盡管一直在“自證清白”,但是唱衰之聲已經此起彼伏。渾水更是放下狠話:“跟誰學的下場就是瑞幸”,并表示后續將披露更多證據。這場做空戰,無疑還將繼續下去。而籠罩在眾多中概股上空的陰云,也將久聚不散。
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抄袭、盗版、流量存疑,跟谁学是下一个瑞幸?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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