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联想一员联想曾经的人才
2012年,我離開了工作7年的這家公司,之后的近10年基本跟老東家沒什么瓜葛。出來創業5年時間,摔得頭破血流,不后悔,看清了很多事兒,也結識了很多人,十分感恩。回頭看過去,聯想的幾年算是我職業生涯的啟蒙階段,但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對于聯想的發展歷程有相對于其他人有相對比較深入的了解。同時也是因為工作原因,跟包括YQ在內的幾位高管有不少的交集,而恰恰在職的幾年間經歷了這家公司最輝煌的階段,同時也基本上直接或間接參與了這幾年里發生的幾乎所有重大事件。之后每次看到關于這家公司的消息,還是會有一些感慨。
實話說我們太仔細看某公知的幾段視頻,也沒太聽柳總的內部那個內部講話,也不想去評價到底孰對孰錯,單就自己的一些經歷來表達對這家公司的一點看法,自認相對客觀,而我終究只是一個員工,所以對于管理層尤其最高層到底做了哪些操作,有沒有問題我確實不知道,也不敢瞎說,所以只是盡力的客觀表達吧。
05年,剛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公司剛剛收購了IBM個人電腦部門,正在經歷所謂國際化的陣痛,其實對于中國區來說,尤其員工,并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就是公司里多了一些洋面孔,有些郵件要英文。而當時的聯想已經是中國區出貨量第一,但在全球內的份額只能排到第三,惠普和戴爾排在前面,后面還有方正,同方和神州,可以說競爭也是相當激烈的。而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對包括聯想在內的品牌電腦的售價提出過異議,甚至因為在90年代初,聯想的萬元奔騰計劃,將個人電腦的價格拉到了萬元以下,而被奉為阻擊外國品牌薅國人羊毛的英雄,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聯想在品牌電腦市場中都是拉低價格的標桿。畢竟在收購IBMpcd之前,聯想在中國以外的市場沒有賣出過哪怕一臺電腦,這就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吧。也就是這個時候,進入了08年北京奧運會的奧運周期,而第一個項目就是06年初的都靈冬奧會,所以我身邊的一大部分同事都去了意大利,而我因為剛剛入職,所以只是在北京做一些國內的相關工作,也與一些歐美的同事有了交集,同時也跟歐美媒體打了幾天交道,這個時候的聯想除了國人以外,在歐美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品牌,所以聯想是希望通過奧運這個平臺讓更多人知道這個源自中國的電腦品牌。而當時的收購也被定義為中國品牌出海的一個典范,甚至被奉為中國企業走出國門的一個標志,畢竟IBM這個美國標志性品牌史無前例地被一家中國企業收購,雖然只是個人電腦部門,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人看衰,畢竟是人家主動放棄的業務,接手過來可能是塊燙手的山芋,后來證明確實燙手,但還是硬接下來了,接沒接住的看后面的發展也都知道,但的確很難,只其中就包括了早期的一些歐美高管對中國老板的挑戰,包括員工間在工作層面上的一些博弈,甚至包括當時一些外國媒體和機構,對于中國企業的傲慢,這些都只能算是開胃菜。我確實記得,最初的全球包括區域副總裁以上的高管得有100多位,都是收購后沿用的,奧運會時,YQ在某著名地點接待過的全球最頂級的十幾位高管中,大多數也都是歐美人,但也都是換過一茬又一茬了,包括全球的CEO.前后換過2任,直到最后YQ自己出任董事會主席兼任CEO,國際市場我們知之甚少,還需要以夷制夷,到現在應該老外也不會少,畢竟全球市場不止一個中國區。雖然初期中國區老板也要向全球CEO匯報,但中國區還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畢竟中國區是根兒。
06-08這兩年,發生了幾個門,這其中包括了全球主要競爭對手針對這個中國區最大競爭對手的一些陰招比如什么郵件門啊,,當然也不乏國內的兄弟品牌的蹭熱度,比如什么聯想聯想,連想都不要想。。還記得那個易拉寶直接豎在賣場的照片。但在中國市場,聯想依舊穩穩的第一,而在中國以外的市場,依靠著IBM的品牌影響力(畢竟收購后的有5年的品牌授權,可以沿用IBM商標),算上Think系列品牌的出貨量,開始逐步威脅了前面兩個品牌的地位,甚至開始逐步超越,而在這個階段,lenovo這個品牌在中國以外的地方仍然沒有幾個人知道。而這個時候因為財報發布的動作每次都在我旁邊的辦公室發生,所以我有所關注,畢竟之前還沒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過的我對于財報沒什么概念,而在財報中我赫然發現一個讓我驚訝不已的數字,1200多萬美元的年薪,咋舌。。具體哪年的財報我關注的這個數字不記得了。但一年一個小目標?確實太過超出我的想象了。而現在看來呢,這個事兒自打財報披露那天起,應該就是公開的吧?十幾年了沒人質疑過?畢竟當初我們同事提到這個事兒也就是咋舌一下,又能怎樣呢?畢竟股東們沒有誰提過過質疑,雖然聯想在恒指的表現一直就是那么回事兒。畢竟員工持股會是要統一行動的,單一的一個人也沒什么話語權,況且那么多大股東呢,有機構也有個人,畢竟高管工資和獎金應該要過董事會吧。
08年奧運會,讓聯想的品牌在全球范圍內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當然奧運會本身只是一個話題,而聯想這幾年為奧運會砸了大把的鈔票,在全球范圍內大打品牌,而在之后的幾年年里不斷的沖擊美國及歐洲市場,在歐洲市場因為宏碁的以租代售模式已經十分成熟,所以進展很慢,而美國本土是聯想最希望吃到的一塊蛋糕,一方面對于拿到市場老大的地位非常重要,另一方面就是對聯想國際化成果的一個佐證,對于這種形式感的重要性,各位應該都懂的。但是,這里面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可能業內人更清楚,就是市場地位與對上游供應商的話語權成正比的問題,對于一個處于供應鏈末端的廠商,聯想最大的痛是供應鏈問題。配件供應量、價格、供貨周期、是聯想這類企業的命脈,如果失去了供應鏈優勢,聯想的市場地位分分鐘不保,求爺爺告奶奶的日子好過么?知道某處理器中國區大佬在聯想辦公室是多么的那啥,說起來是關系甚好,其實大家心理都明白這里面的核心原因是什么。個人電腦的配件價格十分的透明,而各家競爭之下利潤率低的可憐,我聽過一個1.6%這個數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關于生產可能又是一個專業問題,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只是道聽途書,因為全球供貨,電腦生產出來都會先到保稅區,然后再發往世界各地,這也包括賣到中國區的,而其他幾個品牌也都是中國工廠代工,是同樣的模式,所以當我聽說有很多人噴聯想在國外的售價比在國內低得多的時候,我恍惚記得當初有朋友托人從漂亮國給他帶戴爾的筆記本,好像也是因為便宜了1000多還是2000來的,這是為啥呢?是不是只有聯想在國外的價格比在國內的價格低呢?只是想說一個事實。不管是不是洗白,還是要尊重事實吧,至于為什么,這里我也不敢說我清楚,只能在某種程度上說,所有商品在世界各國的銷售價格都有區別,跟貨幣匯率,稅收政策,銷售及運營成本等都有一定關系,不能說是某一個原因造成的價格差異,當然,大家都說,聯想是中國企業,理應賣的比過國外便宜,之前還看到用一加、華為、小米在歐洲的售價比國內貴作為佐證。這就是標準的屁股決定腦袋的問題了。凈利潤率已經低到了腳面上,還必須賠錢賣?這是一種什么思維呢?人家都說是支持本土企業,就要讓本土企業比外資企業活的更有尊嚴,這尊嚴就來自于銷量,價格,品牌認可度等等。但我們國人的思維方式確實因為你是自己人,隨意你就不能賺錢甚至應該送給我,這樣才算你是自己人,當然生活中我們也有很多人是這樣的思維邏輯,朋友開了個飯店,天天去策馳蹭喝,所謂照顧朋友生意,給朋友帶人氣,但真正的朋友在消費的時候,老板要給你打折,朋友都會不要這個折扣,這才是照顧生意,因為人家做的是生意,要養活自己和員工,都要先活下去呀。不得不說一方面是有人故意炒作,另一方面,確實大部分是本著占便宜的心態去跟風的,從這些年的互聯網行業快速發展也可以看到國人占便宜的心態是多么的容易被人利用,“補貼“是各個互聯網企業在發展周期內最核心的一個詞,補貼是什么?就是我出錢讓你占便宜,那邊盡可能壓低產品售價,另一面自己再出錢進一步降低價格,形成自己的渠道價格優勢,打壓其他渠道,而這種破壞商業換環境,但可以快速發展的模式被一次又一次的套用,比如某多多,到現在任然以高虧損為代價,通過這種方式持續擴大規模,當然你們可以說是割外國資本市場的韭菜補貼國人的生活成本,短期內可以這么理解,但對于商業環境以及中國企業的國際商譽來說,我們面臨最大的挑戰就是數據造假,為什么造假,因為不制造繁榮就沒有資本會繼續為韭菜買單。可這樣長久下去,營造出來的一個商業氛圍會是什么樣的么?而另一方面,在我們的制造業現狀就能看出來了,從業者為可憐的利潤率活得艱難困苦,哪兒有錢去投入創新?你抄抄我抄抄,而平臺們又無良的玩兒反向定制,進一步吞噬制造業者們的生存空間。有人說存在即合理,這話沒錯,但心態錯了。長遠來看,我們永遠建立不起來一個良性的研發鏈條、創新鏈條,創新研發不是只有國家的科研機構的任務,更多的企業參與創新、研發也是建立這個環境的必要部分,但我們有多少企業有足夠的預算支持,別拿華為做比較,華為只是一個特殊行業的特殊個例。而且華為手機也比同類型的手機貴,處理器等配件的自我研發成本也需要攤銷,這不同樣大把的人拿這個說事兒,好像企業做什么都沒有成本一樣。聯想沒有這樣強的研發投入,所以不可能比別人貴,但也不太可能比別人便宜。畢竟你這么要求一個企業除非這家企業是暴利,暴利只存在于競爭不充分、或成本不透明,或高科研成本產品的市場,而個人電腦哪里存在這種空間?
09年開始,聯想出貨量收到全球市場的萎縮的影響,業績開始滑落,剛剛過去的奧運會并沒有給聯想帶來多長的紅利期,隨著銷量的持續下滑,市場份額的萎縮,這個全球第一并沒有守住多久。而YQ對于聯想這條大船的掌舵也遇到了困難,在股東中的支持度也出現了危機,這個時候背后的大佬出山了,重新出任董事局主席,一方面穩住人心,另一方面尋找支撐。這個時候,我的工作也開始與聯想控股有了一定的交集,而泛海入股聯想控股的發布會我也到了現場,雖然不太清楚個中緣由,但大概率是資金方面的問題。終端制造企業確實是一個高負債率運營的企業,現金流對于企業來說就是生命線,而現金流出現問題最大的可能出現的就是各種擠兌,這個時候應該是聯想集團最需要錢的時候,而聯想控股作為聯想集團的控股股東,這個時候出手應該說是義不容辭,這個可能就要說到某公知說的兩點問題,一個是高負債,一個是國有資產流失,這里說的高資產負債率聯想應該還沒有超過100%,遠沒有達到資不抵債的地步,并且不同的企業類型,對于資產負債比例的概念是不同的,好像最近暴雷的房企們,基本上資產負債率都已經達到了幾百上千倍吧,我不懂會計,也不懂金融,但我聽明白人說,終端制造業的資產負債是資金循環的一種方式,并不代表這個企業虧損,反而象征著企業的商業信用,負債越高,證明越多的上游廠商的支持,而這里面的現金流轉動才是關鍵。房企暴雷也都是資金鏈問題,資金回籠不及時,無法支付上游負債。只能說暴雷的房企的資金流問題太過嚴重的。但一般來說,一家高資產負債企業不能說負債率高就是虧損,或者破產的邊緣,是有個正常范圍的。而在這個過程中,09年也好,現在也好,我猜測聯想的現金流一定是出現了 一定的困難,而這個時候泛海的入局,應該是起到了補充現金流的作用,讓聯想集團和聯想控股喘上了一口氣。而這個具體的操作是不是涉及國有資產的流失,我就不清楚了,但在要救命的時候,你指望別人在你危難的時候給你出錢,你還指望比人按照市場價來交換是不是有點兒難,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說了不明白,只有真正經營過公司的人才清楚這里面的真實情況。
時至今日,我對聯想仍然充滿了感激,在之后的多年,無論我是自己創業,還是到了其他平臺上發展,都會感受到當初在聯想積累下來的東西是多么受益。我想大多數從聯想出來的人都應該對這一點有所認同,當然任何一家企業都有優點缺點,而越是大公司這兩點越突出,聯想作為最早國際化的國內企業,確實是有他的優勢,一方面大平臺,視野是不同的,見過的做過的事兒一般企業不一定做過,當然跟現在的BAT比確實還是有差距的,而問題也同樣突出,內部的圍上心態,吃老本兒心態,挖墻腳心態,權利斗爭,這在那個大企業都會有,而就創新來說,確實,聯想在互聯網大潮中迷失了自己,而放眼望去,傳統IT企業沒有哪個是可以做到互聯網轉型的。原因就是他的基因,傳統IT行業說白了還是生產制造業,同比華為也如此,只是華為確實在研發為本的道路上走的足夠遠,聯想雖然也有投入,但方向一直沒有找對,而且作為消費品市場,在技術上積累確實需要非常毒辣的眼光以及對趨勢的判斷能力,這點我沒看到,研究院那么多年,也沒見到有什么拿得出來的研發成果,智能手機初期,看到了巨大的是市場潛力,樂PHONE也曾經嘗試過,但無論是軟件還是硬件,都做的差強人意,在后續的競爭中,沒有技術優勢,也沒有供應鏈優勢的聯想,被自己的這艘大船拖累了。傳統的眼光,傳統的玩兒法已經不能順應市場的變化,自然而然掉隊成為了必然,雖然后面不斷嘗試,又是收購摩托羅拉,又是自創品牌ZUK,無一不是溫水煮青蛙。現在還有一些原來的同事還在聯想,看到過他們的努力,但終究是一個整體的問題,到現在我也認為,守主業和拓新業,絕對不能同一撥人,到現在看到發生同樣問題的公司有很多,個人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針對創新要做價值投資,而不是自我孵化,都覺得自己人干什么都能成功,后來發現垮了一條溝就活不了同一顆樹。在你不可能什么都懂得情況下,就要大膽的給懂得人空間,非要守著自己那可憐一點點掌控欲,最后就是竹籃打水。
因為太久沒有跟聯想產生交集,所以當下的聯想到底什么樣,真的不清楚,但對現在聯想我真的覺得特別可惜,一個曾經被奉為民族英雄的企業,落到今天恨不得人人喊打的局面,確實十分惋惜,雖然跟自己已經沒什么關系,但也不希望它就此倒下,從企業層面講,聯想曾經確實是一家讓人敬佩且向往的公司,而且聯想產品是具有絕對競爭力的,不管是Lenovo還是Think系列。但在自己的定位上,雖然我記得當年一直高喊聯想是一家源自中國的全球化企業,但立足的根本還是在中國,對本國市場的重視,以及本國消費者的聲音的重視還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有些時候,不能只以商人的角度看待問題,為了一些民族大意,在商業層面上哪怕是有所犧牲,也要守住自己的根本。為了一個全球化企業的執念,而讓本土市場的消費者對你失去支持,這才是最可怕的后果。可能確實老板們在商言商多了,有些忘本,希望這次的危機可以讓聯想的老板們重新認識到自己的根本也可能是好事兒。當然,我覺得既然柳總已經退休了,該換將的時候也要換一換了。另外,柳總的內部講話可能有點兒著了某些人的道啊。某公知這樣出來一頓貌似是揭老底,其實就是抱著讓你吃啞巴虧的路子來的,在這種輿論煽動性先入為主的網絡輿論氛圍下,你是還嘴也不是,不還嘴也不是,我只能說,現在品溝干嘛吃的,混日子也該混到頭了吧。現在不應該是拿內部同仇敵愾的講話說事兒的時候,該做出什么反應我想有的是人出主意,我也沒那個金剛鉆不攬著瓷器活,但我只是覺得,正面剛有正面剛的辦法,要么大大方方承認有瑕疵,要么該說什么說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都到這兒份兒上了,不亮出底牌更待何時呢?公知這桿槍都懟腦門上開槍了,還只能回過頭去罵娘么?
哦還有一點,對這事兒關注的人,可能真的至少了解一下聯想集團和聯想控股吧。聯想集團Lenovo Group(00992)是1994年就在香港上市的公司,聯想控股LEGEND HOLDING.LTD(03396)是中科院控股企業。2015年同樣香港上市,聯想控股是聯想集團的第一大股東。這公知到底說的哪家公司呢?聽懂的同學給我普及一下。我真的還是挺懶得聽這位公知說話的,畢竟人家說話太有玄機,不太容易聽懂。
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作为曾经联想一员联想曾经的人才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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